余风澈【高三失联版】

双玄/偏心某贺~

【双玄】朝风来贺

ps.1花城主可能ooc了抱歉!!!

ps.2前方黑水大量内心独白警告📢


二.我心若水


  嗯。贺玄边嗦面边暴躁地想,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怎地被那九重天的白月一浸,朗风一转,他就只顾神思缱绻去了,一时没忍住,把那才花了好大价钱向花城讨来的缘结,系到师青玄那厮手上去了?!

  对,那血雨探花还好不仗义,几百年的交情在他眼里就是他账上的利息,贺玄闷闷地想,反正还是不会还的,但谁知道那家伙还能整出些什么花样。

  上上次是化女相扮那什劳子的赌坊黑裙女郎,上次是逼他吃那位大伯公太子殿下做的新品,竟让他恍若又回到了为人时关在暗牢里吃的那……贺玄不想再回忆,他摇摇头。

  其余杂乱的思绪堪堪抚平,心神又漾起旧涟漪。做鬼也难,做神官也难,大仇得报后他就真的累了,心上是前所未有的空缺,像是沉沉黑水域里望不见边的垂云。遇上铜炉山开万鬼躁,他也就真真钻到黑水鬼域深处,直睡了个天昏地暗。

  注定要困在黑夜里的人。他还是做个永夜里遥遥无期的梦罢。

  ……然而总有人的消息,是要把他叫醒、从水底拖出来、像一只刚刚蜕壳的蝉一般,重新扔进他好不容易弃下的那一滚沸汤中,慢慢煲个里外熟透。

  师青玄。

  他命中定要纠缠的克星。

  那就偏要锁住他。用缘结,用没换的命格,用命也罢。他贺玄何曾服输过,白话真仙夺了他为人时一条薄命夺不去他一身倔犟骨气,要亡也必是力竭而亡——可明明师青玄的命都是他贺玄的!

  然而明明那么恨,明明师青玄从来没有偏向他,贺玄拧着眉心,七百年来,竟从未有一个刹那,真正对师青玄起了杀心。

  即使那两条路,也没有一条允许师青玄去死!

  那水横天嚣张跋扈,临死前可真狠狠把他恶心了一阵,他杀水横天,毫无悔意。对师青玄,他恨,恨他口中叫着什么最好的朋友,“明兄”,岂非好不亲密?到头来却白瞎了他那般费尽心神地带四人看血社火等等心思算计。

  师青玄他从来不知,他贺玄从一开始根本就不想让他师青玄搅入这个局,尤其,即使他知道了那陈年往事,还不是每一次都选择了他哥,每一次!

  他们一同经历了……七百年。七百年啊。贺玄摇头,说实话,他忘不掉。

  是,那事之后,他当真不愿在见师青玄一面了。然而命数总是神奇诡谲,贺玄喝完最后一口汤,心想。

  那日他和师青玄说过永远别相见当他师青玄不存在的罢,然而血雨探花,偏偏那时候让他亲自去帮忙!居然还是把风师扇还给师青玄那厮这种差事!

  是的,怀着不知什么心境,他找血雨探花借了笔数目不小的钱,一阵钻研把师青玄那撕成两半扇子修好了。结果当然是血雨探花一阵东敲西逼,还是诚实说明了钱的去向。

  这就十分微妙了。

  他那天,自也不知是什么心境,扮的花城相,却并不十分明显地让那断脚乞丐看出来自己是谁。看他慌乱之际转身做起那神官之事,看他明明想找他问话却不得不假惺惺地四处应酬,最后那双明明如昔的眸子带着怎样的神情四处张望着寻他,贺玄微垂着眼,哪能让他得逞。

  好似遥隔人海,耳侧轻吟一句:“你看我究竟是谁?”

  “是明兄?是贺玄?还是……白话真仙,弑兄仇人?”

  ……

  时隔境迁,天下已定,仙京再起,旧事就像壶底的茶渣样翻上来,不时扰他清梦。

  四个骨灰坛还静静地摆在原处。师无渡的头颅还在他手里。甚至那间拷过师青玄的屋子他也没清理,就让他们永远沉寂在那里吧,贺玄想,随时提醒着他,有些他万分眷恋的、甚至曾经以此为支撑的东西,已经回不去了。

  他就尽量不去想罢。

  且吃吃面,再沉沉地睡个好觉。

  ……

  但是,有些东西还没结束。

  毕竟师青玄还活着。明晃晃、且常常是笑嘻嘻地,并且还是偏偏脏兮兮地、烂七八糟地,就活在他那日放下他的皇城。

  ……还真是喜欢赖活着呢。贺玄啧啧,他看了几次,眼见着天气一日日变冷,这厮瑟缩在那破庙里,果真……毫无顾忌,毫无意识,毫无怨言!

  教他尤其难以忍受的是,师青玄那家伙真是死性不改,到哪儿都要交一群什么狐朋狗友,一同走街串巷讨价还价的。他倒依旧快活的很!没个正形不说,他妈的,那么左拥右抱称兄道弟的是做什么!

  他那风清月朗潇洒恣肆,什么风师大人英俊潇洒风师大人年方二八,还真就这么被那城边几条狗吃了?

  对,说他亲手毁掉的,怎么,师青玄他除了那日把人锁起来外,可以说是分毫没动!他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于是成了今日之黑水沉舟!

  贺玄很烦。鬼是不用呼吸的,但他就觉得自己像是憋在水底样的,几时喘不过气来,心口却有些他并不明白从何而来的绵绵如缕的痒意。

  ……很久。

  他这幽冥水府里常年很静。也就黑水岛上野林子里那些低等的小东西,除了弯弓射箭,也还知道呜呜地唤两声。不似血雨探花那鬼市,鬼声鼎沸,嘈杂乱耳,不堪一闻。

  贺玄起身,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左右无趣,干脆随了自己心意,指尖稍簇,漆黑的眼睫骤然开阖,人早已凭空消失在水府中央。



  两位绝境鬼王的靠近,识别出来人的身份只在瞬息,何须说贺玄并未故意隐蔽气息。花城懒倚着那金尊座上,略略挑眉。

  “来还债的?”

  鬼火在指间盛开,凡间烟火一样噼里啪啦的一阵闪,吓得来送果盘儿的鬼姑娘小小地一声惊呼,那光却直直飞至他面前,照亮来人面孔一瞬便被熄灭。

  贺玄也不着急,姑且按耐下那莫名的焦躁,黑水玄鬼在上天庭演了七百年,最不差的便是演技。

  “看来是又想出了新花样讨你家太子殿下开心。恭喜恭喜。”

  花城微微笑道:“正是,故拿你试试反应。可惜似乎效果不佳。”

  贺玄抱臂不做理会。直往他面前的椅子上一坐,无需吩咐,自有窈窕鬼娘儿送上满满一碗面。

  “……”花城难得莞尔,“你还真是熟门熟路。”

  贺玄这厮,把风师放回皇城之后便整日里闷在黑水域,外边结界封得跟被官府抄家了似的。独独两回找他,一回为了修那风师扇,一回为那结。

  他闭着眼都猜的到。他黑水贺玄的字典里,对血雨探花就专用的就三个词:风师,借钱,吃面!

  贺玄非常满意地放下碗。吃面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需要整理好思绪和语言,让血雨探花对他接下来的计划不那么讶异,并且丝毫不觉得这是在丢他们绝境鬼王的脸。

  那么,开始吧。

  壁上座台精致,烛火幽幽,不时爆一个鬼火冷灯花。一柱香的时间很快。

  “…………”

  花城沉默了。

  贺玄偏过头去,也不看他,也不说话。是的,他承认这很不像话,但他黑水连假扮地师仪加五十多个分身潜伏上天庭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何况这实在很有趣。

  “黑水。”花城盯着他漆黑的眼,四目相对,贺玄也没有躲,“你就喜欢玩这一套是不是?”

  “修扇子也是,还扇子也是,吃我家哥哥要的面也是,”他颇为玩味地看着贺玄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我也懒得知道还有没有。你既留了他一命,放在皇城由他自生自灭,现在又来做这般事。”

  “贺玄。”

  花城缓缓而立,负手在背,稍稍向面前这沉思般静默不动的人倾身。

  “还记得吧。你来要那做缘结的方子时,我就说过的。”对方语气笃定,贺玄不由微微蹙眉,“你的执念早就变了。”

  贺玄肃立,漠然道:“我的事,我心里有底。你就说你能不能办。”

  他这语气实在不大友善,然而花城见得惯了,反倒调笑道:“我若不依,你岂不是白来了一趟?你要怎样便怎样罢。反正帐还是记着。毕竟你又不是那青鬼的样。”

  贺玄怒了:“好说歹说,不要把我跟那坨东西相提并论!”

  ……两位鬼王在某些方面完美地达成一致。随后花城示意,两人便转入帘后,不过多时,只听一声闷哼,连着花城懒懒的笑声:“成了。”

  贺玄猝然睁眼,眸中一凝,瞬息神色恢复如常。怀里居然抱着一个模样稀松平常的罐子,寻常人若仔细瞧过去,隐隐又会觉得神妙。走到门口,还是回头道了声:“多谢。”

  “谢什么。”血雨探花无所谓,眯了眼,略一点头道,“你自己看着办。”

  不待话落,那黑水沉舟却忽然微笑,墨衣蹁跹,掌心光华一闪,转眼便化了抹暗影淡去了。

——————————

  贺玄:我要搞事情,虽然要你帮忙,但你管不着我

  花城:《论主角攻在同人文里逐渐变成攻具人这件事》

  戚容:(以下内容因过于粗鄙不可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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